村干以农民身份干“国家的活”,零距离接触百姓,是党和国家在农村各项方针政策的传播者、执行者,几乎百分之百的农村工作和他们分不开。他们是“三农”保持稳定不可或缺的一个特殊群体。村干的“退休”待遇鲜为人知,极少被公开讨论,惟有无数“两会”代表和委员为此写过议案提案。刚过去的一年是广州村干全面换届之年,老村干卸任、新村干入职的帷幕均已顺利落下,就此起步的新村干,或许要在平凡而微小的岗位上连任若干届。
“有些村干没有一分钱的‘退休工资’,苦干三四十年,月补贴才150元。”这是不少村干面对离任话题时的深忧。借广州村干成功换届之际,记者就他们的离任现状作了调查,意在通过沿海发达地区村干的离任待遇,折射中国村干的“退养”问题,助决策部门对其离任待遇形成规范机制,进一步激发广大农村村干的原动力。
老无所依,他边喝酒边哭
离任村干多数年纪偏大,身体和技能的局限让他们很难再去打工。
89岁的从化良平村离任村干何华树,家有三间1966年修建的土墙瓦房,每间约30平方米大。记者见到独住一间瓦房的何华树时,身患多种疾病且左腿摔残的他正在床上呻吟,床边放着一根拐杖和一个臭气熏天的粪桶。儿子何柏新需要到处打零工维持全家生计,20多年没有陪父亲进广州城看热闹。
何华树早年当过20余年生产队长,于1962-1965年当村党支部书记,因踏实能干,有号召力,1980-1983年再次出任村支书。他育有一子四女,皆是家境一般的农民。
由于历史原因,政府财政针对何华树这样的离任村干没有相应的经济补贴政策,他每月仅领110元养老保险金。作为生活困难的老党员,政府从2008年起每年给他600元补贴,全年两笔收入加起来不超过2000元。
村委会念及何华树比一般农民还要穷,让何柏新当上月工资700元的村联防员。“我两个孩子在上中学,这份工资要承担孩子生活费,父亲无法沾光。”何柏新说。
“辛辛苦苦几十年,早晚出工无怨言,日落西山怎么办,回头一看直冒烟。”任从化某镇政府主要负责人多年的一名公务员说,有位土改期间就上任的离任村干曾邀他一起吃狗肉,他到老村干所在的村看见,仅有一间陈旧的土墙房属于老村干。酒过三巡,老村干一边谈往昔工作的艰辛,一边为老无所依流泪,情景令人神伤。后来有村干听闻此事,编出上述打油诗志忧。
一方面,因不到60岁,按规定他们无法享受政府财政发的离任补贴;另一方面,即使买有“新农村养老保险”,同样因不到60岁而无法享受。
“虽然也叫干部,却不能像国家公职人员那样有规范的离任保障,离任后若自己无钱,只能靠子女养,若子女无能,只能自认倒霉。”有村干看到部分离任同行衣食无着,难免“兔死狐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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