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教授袁刚/演讲
刚才易富贤博士讲的比较全面,他以赤子之心关切着我们国家的前途,对我国计划生育人口问题做了比较全面的长时间的研究,写了《大国空巢》这样一本很有针对性很有价值的书。我看他的论述很有道理,各方面的数据也很充分,很有说服力,这对我是一个很大的触动。我对人口经济应该说研究不多,谈不上是专家,但许多现象我也看到了,且从一个少年一直看到现在,我也步入老年,看到计划生育给我周围人带来说不尽的痛苦,深感中国人口问题潜藏着巨大深刻的危机,将危害国家,遗患无穷。出于知识分子的良心,我觉得有必要出来呼吁一下——计划生育搞了这么多年,应该停下来了。
毛主席在刚解放时说:“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我们这个社会和国家都是由一定数量的人组成的,人口是国家构成的最主要因素。现今我们政府也处处讲要“以人为本”,古代政治思想家也反复强调“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人民是国家的基础,人口问题自古以来就受到统治者的高度重视,人口不仅关系到经济,也关系到社会、伦理、政治、军事等各个方面。历代当政者都把人口人手当作资源,采取存民养民政策,人口多标志着国力强盛。战国时为了扩张本国人力资源,列国都争相采取“俫民”政策,即招揽临国百姓到本国来耕种。对本国民众则分家析户,增殖人口。人口增殖也是地方官考课的主要标准,人多力量大,人口多赋税就多,兵员更充足,国家就强盛。所以说人是一切事物中第一个可宝贵的,自古以来就如此。
节制生育是近200年来才提出来的,此前在人类历史上任何一个国家从来都是认为人越多越好,因为人口是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繁荣昌盛或强大的根本,古代在世界范围内还没有听说有想方设法限制人口,减少人口的统治者。古希腊的斯巴达淘汰弱婴,但并不反对强壮人口越多越好。
人类的历史,从考古发掘出的化石证明有大概300多万年,人类发展到今天很不容易,很不简单,人的生命很金贵,也很脆弱。根据现代高分子遗传生物科学DNA的测定,我们现今全球人类,都是大约15、16万年前“走出非洲”的智人的后代,DNA检测到我们的祖先走出非洲时也就十几个人,他们历尽艰难活下来传种接代生生不息,并散布到世界各个角落,经过十几万年的发展,现在全球人口是70亿。中国人并不是五六十万年前“北京猿人”的后裔,北京猿人早已灭绝,欧洲的尼安德特人也灭绝了,有不少人种都灭绝没有走到今天,生命的延续是很不容易的。地球人口是很晚才突然快速增长的,长期以来全世界人口数量一直很少。走出非洲后,人口长期停滞在只有2万人到20万人之间,直到一两万年前,由于农业的发展,人口才开始发展起来。所以人是非常金贵和脆弱的。智人之所以能生存发展到今天,靠的是智慧,困守岩穴的尼安德特人的灭绝,则由于其闭穴锁洞不会物物交换,最后被更聪明非洲来的智人所取代。我们中华民族的祖先在东方这块土地上,经历了大概一万年的农耕,发展出灿烂的古代文明,由于农业的发展,到秦朝的时候,人口达到2千万。
自秦以后,中国以发达的农业,养育着勤劳勇敢的人民,其人口占世界人口之比,大概一直在三分之一左右。但秦汉一直到唐,由于农业受到自然等各方面因素的限制,人口最多也就五六千万,大概是汉武帝以后汉宣帝之时,西汉人口最多达到了六千多万,以后除隋炀帝大业初年人口曾短暂达到此数外,一直到唐朝盛世都没有超过这个数字。战乱和灾荒瘟疫曾多次使中国“人口减半”,西晋永嘉丧乱后汉族人口曾减到千万以下。统治者为了维持国力,采取了屯田、课田、均田等多种办法存养控制人口,曹操就对当时因战乱造成的“千里无人烟”的状况伤透了脑筋,采取了鼓励生育增殖人口的措施。
到宋朝以后,因为长江流域的开发和水稻的普遍种植,棉花的利用,大大提高了我们祖先农业经济的规模。所以宋人口达到1个亿。到明朝中后期,由于引进玉米、红薯等等,人口又有了更大的发展。到清朝乾隆年间,中国古代人口达到最高峰,约有4亿人。中国古代虽也有因土地兼并、人口繁衍、人多地少而造成的“流民”现象,饥寒交迫的人民不甘苦痛起而造反的事件也屡屡发生,也有过人口压力,但历代统治者中还从来没有因为粮食不够的麻烦,而要采取一种减少人口的政策,要节制生育。相反,历代的地方官,如果能够使得冶下人民安居乐业,能够使人口增长,那都是最好的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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