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落盘听评弹
写诗、作画、听评弹、赏昆曲,这种古老而优雅的江南文人生活一般只能在阡陌小巷里找寻了。以至于每每有人来苏州散心,找寻唐祝文周四才子不能总是在旅游商店里买两把扇子,要领会他们的生活需找当地人指引。
三轮车载着我晃晃悠悠穿过大街小巷来到观前街上的光裕书厅,琵琶形状的招牌高高挑出街沿,砖凋门框上方有沧桑的四个大字“光前裕后”,据说是乾隆下江南时迷上王周士说的《白蛇传》而赐。
苏州真是个风雅之地。当地的曲种——评弹,被冠以“说书”的美名。称唱曲的演员为“说书先生”,表演的地方叫“书场”,看表演的观众就是“听书人”。书意浓浓的名字,带来的也是书卷气甚浓的动人吟唱。
落座其中,皆是苏州本地人。与我想象中的不同,其中不少是同我年龄相彷的年轻男女,会选择在周末的午后在此度过一段苏州人必不可少的时光。评弹演员席上的匾额写着“珠玉落盘”,吴侬软语并非是“糯得让人骨头都酥掉”的绵绵细语,激昂处亦是春雷阵阵。在馆内的两边墙壁上,挂有传统苏州弹词和评话里故事情节的的人物画,有《三顾茅庐》、《武松打虎》、《西厢记》、《玉蜻蜓》等,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忠奸善恶、悲欢离合的豪情或委婉的故事。说书有大书小书之分。一位瓜子脸柳叶眉的男孩握三弦,而鹅蛋脸杏眼的姑娘则抱琵琶,他们刚在戏台上时分别穿湖灰长衫和翠绿旗袍,合说一台小书。而大书则由一名演员往高凳一坐,茶杯纸扇往桌上一搁,光说不唱。就这么一或两人,借助生动语言和动静不大的几个动作,不时男女串角,分饰多角,甚至扮演千军万马。
曾经,苏州评弹是万家灯火时分弄堂里寻常人家的生活曲韵,而现在在热闹异常的观前街的茶楼里,人们可以坐下来点一曲苏州评弹。曲目大多是一些古典文学里的精彩段落,而且似乎全都是悲剧,不过人们来这里可不是为古人掉眼泪的,或许从悲剧的力量里可以反思自己当下的生活,幸福有时就是和别人做比较才有体会。
到了苏州,总躲不过才子佳人,江南自古总多情。尤其对于年轻的情侣们来说,坐在昏黄的茶馆里欣赏他人的不幸故事反衬出自己爱情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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