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大的问题是,彭哲总感觉无法融入当地。“无论是方言、生活方式还是思维习惯,很多方面都有差异,而这些差异,时时在提醒自己是外地人”。
“我们在城市出力流汗,就应该能享受城市居民的待遇,甚至也能成为城市居民。”在广东打工的李晓玲这样期待。
李晓玲的家在湖南安化县乐安镇。2004年,她读完中专后南下广东,在一家电子厂上班,如今已在企业营销部得到一个不错的岗位。对于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女孩而言,城市不仅有太多的诱惑,还有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只有中专文凭,又没有一技之长,压力很大,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李晓玲说,“稍微有点差池,随时都可能下岗,还要面对和忍受一些不公平的待遇。”她经常要加班加到凌晨,却没有加班工资。她也曾想放弃这份工作,可更好的工作又在哪里?
她的内心有些“纠结”:尽管在大城市有种种不顺心,但毕竟已经适应了,无论如何,她更愿意留在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闯荡。
身份认同存在困惑
“说是农民吧,可我不会种地;说是市民吧,我又没有城市户口”
我是谁?是农民还是工人,是农民还是市民?对新生代农民工而言,这些问题的答案十分模糊。而对他们的父辈而言,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因为他们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只是城市的“过客”。
河南固始县的务工青年王大毛,就经常困惑于这些问题:“说我是农民吧,可我不会种地,连犁把都没有摸过;说我是市民吧,我又没有城市户口。”
尽管,在他们自己看来,身份的边界越来越模糊,可实际上,因为身份不同带来的种种差异依旧那样清晰,这不仅体现在农民工和城市工人的收入差距上,更主要是体现在社会保障方面。他们中的很多人没有签劳动合同,也没有任何社会保险。许多打工者的奢望是周末能休息。
调查显示:新生代农民工中,很多人希望从农民变成市民,更多人希望自己被划归工人群体。可是,在总体上,或者说在很多方面,城市还没有做好接纳他们的准备。
老家河南驻马店的徐丽丽在郑州打了5年工,尽管她自己觉得已经融入郑州,可是“打工妹”的身份让她了无归属感。23岁的她现在迫切盼望找个好婆家,条件之一就是,对方一定要是郑州人。她希望通过婚姻,改变自己的尴尬身份。
在大多数城市,农民工由于没有当地户口,他们的子女在接受教育特别是初中后教育方面遇到了不小的困难。
说到教育,在重庆打工的田汶鑫感触颇深:“孩子已经4岁了,转眼就要上小学。他现在是跟着父母在老家四川武胜,但将来会到重庆读书,这里的教育肯定比老家好。周边的学校我都去了解过,有免费接受农民工子女的学校,但不知道教学质量如何;稍微好点的学校,赞助费又太高了。但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给孩子尽可能好的教育。”
“新生代农民工面临着三个矛盾:城市高昂的生活成本与工资水平不高的矛盾,由于户籍制度的原因无法享受到公共服务的矛盾,社会上的歧视冷漠与自我保护之间的矛盾。面对这些矛盾,政府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安徽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法规处处长彭家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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