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兰就见到过这样的情景。“提前跑到诊所去通知,说执法的来了。诊所一会儿就收拾好了,等执法队过来,什么都发现不了。”
在鲁文盛看来,乡土中国的熟人社会传统,是黑诊所得以生存的一个重要保证。
到黑诊所看病的患者很少有本地人,大多为外来务工人员,其中很多人的医保不能跨地区报销。到黑诊所看病,也大多是老乡介绍。“很多人只去自己老乡开的黑诊所看病,不论远近。”鲁文盛说。
如此,通过熟人社会和老乡信任建立起来的依赖,会让卫生局在执法时,遭遇“老乡的提前通知、甚至是围堵”。
“出事了!”
对于这种老乡间的“告密”,刘淑兰并不觉得有什么大错。“既然大家都熟了,又都住在这里,有情况了通知一下,也没什么吧。虽然我也知道这些是黑诊所,但毕竟给我们的生活带来过方便。”她说。
刘淑兰只有初中文化,村子里的很多外来务工人员文化程度都不是很高,大家都坚守着最原初的传统与信任。
对此,鲁文盛也在思考:加大观念的宣传,是否是根治黑诊所的有效方法。为了让更多的村民明白黑诊所的潜在危害,石景山区卫生局录制电视宣传片、发放纸制的“致居民的一封信”,想要告诉更多的人:“要把自己的人身安全当回事儿。”
与此同时,石景山区卫生局还批准了几家正规、有照、可以夜诊的个体诊所,以弥补社区卫生服务站工作时间上的不足。
在本年度新一轮的打击黑诊所行动中,衙门口村还是出事了。
事发后,黑诊所的老板连夜逃回了老家山东。尔后在山东投案自首,被押回北京。那位年轻妇女的真正死因依然没有定论(截至法治周末记者发稿时)。“可能是因非法行医、非法治疗致死,也可能是在诊所里突然疾病———比如心脏病———致死。”鲁文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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