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改革中,深圳将单人次门诊诊查费提高了12元,单床日住院诊查费提高了37元,体现了对医生专业服务价值的尊重。深圳市职业病防治院内科副主任医师王铭说:“改革前,副主任医师每次的诊金只有6元,主任医师才8元,辛辛苦苦坐一天,也赚不到100元,工作起来没有激情,有时候心情不好还和患者吵架。现在调价翻番,让我们工作多了成就感。”
半月谈记者采访发现,王铭的话说出了很多医生的心声。在以药养医体制中,医生的劳动价值与收入倒挂,潜规则却横行无忌,整个医疗体系的价值受到极大扭曲。
深圳市卫人委主任江捍平表示,改革后,医疗收费结构、医院收支结构向医务人员倾斜,更加体现医务人员的技术劳务价值,进一步调动了医院和医务人员的积极性,也提高了医疗诊查的水平,让患者和医务人员都能满意。
不过,调整后的门诊诊查费能否完全反映医生的价值,依然受到部分人士质疑。毕竟,此次调价完全由政府的指令形成,无法在市场中得到检验。包括朱恒鹏在内的专家认为,应授予医生更多选择权,让医生在自由流动中实现自己的价值。
脆弱的平衡呼唤改革深入
对于医保而言,“一降一升”,只是将药品加成取消后节约的费用,转移到门诊诊查费,即所谓“总量平移”,实质是让药品加成的下降和门诊诊查费的增加相互平衡。但在医院的实践中,两项费用并没有严丝合缝地填平。改革的成本由谁来承担,成为下一步的焦点。
深圳市人民医院院长杨松给半月谈记者算了一笔账:根据2011年的数据预算,实施药品零加成后,医院一年的收入将减少9000万元;提升诊查费用后,可多收入近5500万元。这意味着医院将出现3500万元的年收入缺口。按照目前该院3200名在岗人员计算,每人的年收入将平均减少1万余元,其他相关的科研教学、基础设备修购基金费用也将减少。
深圳市职业病防治院医务科主任熊煌介绍,由于新的绩效考核方案还没出来,医生的工资奖金会如何调整还未可知,但医生们已经开始担心收入减少了。
无疑,如果任由医院收入减少,将影响医疗体系正常的运转。记者了解到,目前深圳市对于公立医院医改的财政投入依然是零。江捍平表示,下一步将协调有关部门进一步加大卫生投入力度,完善“以事定费”、“购买服务”等财政补助机制,把政府对公立医院的投入,更直接地转化为惠民的投入,转化为质量的提升、效率的提高、公平的体现。(来源:《半月谈内部版》2012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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