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劳保条例》规定,从事井下、有毒有害工作的,男年满55岁,女年满45岁可以退休,享受养老保险待遇。而实际上中国现行的退休年龄很低,平均只有52岁左右。(郑功成:“中国养老保险制度风险在哪里”,《中国金融》,2010年第17期)个人和企业为了自身利益,往往采用欺骗的手段使职工“非正常”退休。据统计,2006―2010年提前退休人数占当期新办理退休人数的比例分别是:22.3%(63万人)、20.5%(74万人)、20.1%(85万人)、15.6%(86万人)和12.5%(67万人)。尽管比例有所下降,但绝对人数却呈上升趋势。(郑秉文:《2011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经济管理出版社,2011年,第2页)另一项调查显示,自2006年以来,济南人社部门已经查处造假档案3000余份。如果全市2009年月社平工资2491元作为缴费基数,五年将减少基金收入4亿元,按全市2009年月人均养老金1520元计算,五年将支出养老金3.6亿元,涉及养老保险基金5.6亿元。(赵曼:“中国养老保险体系的转移负担与脆弱性”,《经济管理》,2010年第12期)提前退休者少缴费、多享受的现象给养老基金带来的风险不可小觑。
(四)基金保值增值压力大
长期以来,为了确保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的安全,我国一直实行严格的基金投资的政策,只能投资银行存款和国债。据《2011年度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事业发展统计公报》,年末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累计结存19497亿元。年末辽宁、吉林、黑龙江、天津、山西、上海、江苏、浙江、山东、河南、湖北、湖南、新疆13个做实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个人账户试点省份,共积累基本养老保险个人账户基金2703亿元。随着养老保险基金积累的快速增长,基金保值增值的压力越来越大,因此,事实上这些积累基金正处于贬值的危险之中。专家分析,在2001―2010年期间,相对于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上涨幅度,银行活期存款和1年期存款利率不能保证养老保险基金的实际安全,更不用说是增值了。(郑秉文:《2011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经济管理出版社,2011年,第43页)所以,目前投资渠道过于狭窄的政策导致养老基金长期处于缩水的风险中。
(五)企业年金发展滞后
企业年金作为养老金的第二支柱,应该发挥对基本养老金的重要补充作用。在美国20多万亿美元养老金总资产中,政府养老金占比12.5%,企业年金占比64.0%,个人退休账户占比23.5%。(倪金节:“企业年金何以成不了养老的主角”,《新京报》,2012年7月2日)在一些工业化国家,企业年金的目标替代率(相当于退休前工资的比例)一般为20%~30%,与基本养老保险金合起来可达到60%~70%的总替代率。(仇雨临:《职业福利概论》,山东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157页)可见企业年金在金融市场和监管体制比较完善的国家已经成为重要的养老收入。反观中国的情况,尽管从2004年开始制度建设,但到今天企业年金发展十分缓慢。截至2011年上半年,中国实有企业1191.16万户,(郑秉文:《2011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经济管理出版社,2011年,第3页)而当年末参加企业年金的企业仅为4.49万户,只占企业总数的0.38%;年末参加企业年金的职工人数为1577万人,占参加基本养老保险的职工人数(21565万人)的7.31%;年末企业年金基金累计结存3570亿元,相当于基本养老保险累计结余额(19497亿元)的18.31%。不难看出,无论从参加企业规模、还是参保职工人数以及基金总量来看,企业年金都比较弱小,远没有达到第二支柱的地位和承担起补充养老金的责任。
二、挑战与对策
从长期看,我国将面临人口老龄化的挑战。2011年末全国大陆总人口为134735万人,60岁以上18499万人,占13.7%,65岁以上12288万人,占9.1%。老龄化对养老保险制度的直接影响就是赡养比(劳动年龄人口与领取养老金人口的比值)提高,即供养一位退休老人的工作者人数减少。20世纪50年代在职与退休人数比为1∶400,1978年为1∶30;1995年、2000年、2004年、2010年和2011年分别为1∶3.90、1∶3.30、1∶2.99、1∶3.08和1∶3.16。尽管2010年后有所改善,但大趋势未变,有专家预测,到2030年时退休和就业人数之比将高达47.39%。(刘澍:“中国养老保险体制改革、发展与实践研究”,《吉林金融研究》,2012年第3期)因此,确保养老保险基金供给的稳定可持续,是制度发展的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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