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缓解农村“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普遍问题,2003年起,全国各省市自治区陆续试点实行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以中央、地方财政补助大部分、农户个人缴纳小部分的方式筹资,为看病农民报销部分医药费。各地经济水平不同,起付线、报销比例、封顶线也参差不同,基本呈西低东高,比如四川达州万源市一年最多补助2万元,庆元县5万元封顶。
为激励农民在基层医院就医,以乡镇卫生院、县医院、市医院到市外医院为序,起付线依次提高,报销比例则相反,逐渐降低。仍以达州为例,如在乡镇卫生院就医,起付线是40元,报销比例为55%.如到达州以外的医院看病,起付线升至800元,报销比例降到25%.
丽水市从2004年开始推行新农合,吴立中一家随即参加。最初一人10元,后来一路上调,现在涨到80元,报销比例和封顶线也相应提高。儿子去年在温州住院共花掉39.8万,庆元县新农合给报掉5万元,且两三天就办好。到空军总医院后,医药费已花掉16万多,今年,家人拿着七八万元的收费单去报销,县新农合工作人员说,许多治疗属于康复整形,不在报销范围之内,只给报销1万多元。
即使每年按最高额度报销,相对于数十万元的医疗费,仍是杯水车薪。
与农村儿童不同,城镇儿童一旦生病或受伤,除家人和亲朋之外,可依靠城镇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制度。该制度以城镇非从业居民为目标人群,从2007年起在全国试点,其中,学生儿童的筹资标准是100元,个人缴纳60元,政府补助40元。生病时,报销范围内的医药费可报销55%-65%,就诊医疗机构的等级越低,报销比例越高,18万元封顶。
如果受重伤或得大病,很多孩子不得不跨市跨省治疗,集中涌向京沪穗等医疗水平高的医院。比如北京儿童医院,天天人满为患,尤其是寒暑假。如果到那里就诊,从排队挂号到确诊,等待半月一月是常事。河南商丘一位漂亮妈妈说,她9岁的儿子有肾积水,医生要求做照影、彩超等检查,医院隔一周才给安排一项。
漫长的等待中,许多家长连50元一晚的地下室也住不起,便在医院的墙根下、停车场占块地方,铺上几块彩色泡沫地板栖身,绵延一片,晚上更为壮观。商丘的漂亮妈妈是其中一员,一日三餐基本吃方便面、大饼,偶尔有点凉菜、水果,省下钱尽量满足儿子的胃口。
曾救助过千余例大病儿童的“天使妈妈基金”贫困救助负责人沈利说,因报销范围所限,且报销比例偏低,外地进京看病的孩子,一般只能报销10%的医药费。
达州万源市农家男孩陈航,患有罕见的布加氏综合征,一度肚大如锅,被医生“判死”,经“天使妈妈基金”资助,去年得以到二炮总医院做手术。陈航的妈妈李明月说,医药费总计花掉10万元,去年9月托人报销,今年3月份才有结果,实际报销1万左右,她拿到8000多元。
参加商业保险是保障儿童医疗的重要途径,如中国平安推出的“平安少儿综合险”,健康未成年人年缴三四百元,可涵盖意外事故门诊、住院、身故等及15种重大疾病,身患恶性肿瘤等大病时,最多获赔5万元。但对于贫困人群而言,三四百元并非小钱,许多家庭无力购买。再者,一旦大病,第二年就失去参保资格。
慈善之手
很长一段时间内,儿童置身于医保体系之外。中国人传统观念中,孩子只属于家庭,不属于社会。
1950年代,国家明文规定,国家机关、事业单位、大专院校、国企职工所供养的直系亲属享受劳保医疗,部分城镇儿童由此进入医保大伞下。
改革开放后,私企如潮涌现,国企纷纷倒闭,数千万国企员工下岗,不少城镇儿童失去医保庇护。1998年底,国务院发文要求建立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制度,保险费由用人单位和职工共同缴纳,分设统筹基金和个人账户,前者用于支付住院和大病费用,后者用于支付门诊和小病费用。该保险制度未涉及城镇职工直系亲属的医疗问题,又一批城镇儿童被抛到医保体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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