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回忆说,其实在来华山医院的120车上,随车医师就关照过秦的家人:你们有关系吗?
类似的话,秦岭听过多次。还有一次,是社区医生在随访电话里提点:现在的病床很紧张,即便社区医院也是,如果想让你爸入院,就要隐瞒病情,否则没有医院会接收他。
这条电话令秦岭印象深刻,蹿入了他的意识,悄无声息地埋伏下来。
家人只能谋求再次转院。“那时还没确诊脑膜转移,肺科医院的出院小结也只打了问号。”秦岭说,“我们还留有一线希望,希望他只是脑梗,脑梗便要静养,静养就要住院。”
这一回,秦金培的内弟帮上了忙,他使出浑身解数联络上了第二军医大学附属长海医院——这是一家有名气的部队三甲医院。
2月4日当天,长海医院神经内科三病区收下了秦金培,秦岭的谎话或许起了关键作用。面对医生,他扯了谎,说父亲只是脑梗,没提肺癌。
三病区的住宿极宽敞,两个病患处一间屋子。家人也松了一口气,这个59岁的老人,一个肺癌晚期患者,终于可以稳妥地休息下了。
体制的印痕
在过去的年岁里,秦金培一直被拧着发条,没有机会像躺在三病区的病榻上那样松懈着过活。他生于江苏靖江农村,1979年顶替父亲到上海标准件三厂工作,这之前,他在家里务农,闲时兼做木匠。
他的木匠手艺不赖,至今许多旧同事的家中,仍存有他打制的家具。
秦岭回忆说:“小时候去父亲单位洗澡,一直以为他是领导,那么多人跟他认识,与他打招呼,夸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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