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仍记得,有一日,父亲抛出个问题问已经下岗待退休的母亲:“是出去给别人干?还是自己干?”这像是一句问句,又像是已经作了决断。
几天后,秦金培选择“协保”,而后筹钱,将三厂的门市部盘下来,做起了标准件生意。
在自家店里,秦金培还挂了头衔——经营部经理,这几乎是光杆司令,至多领导他的妻子与一个送货小工。
他满意这种改变,觉得“改改也好”,只有在细琢磨“协保”这事时,才偶然讲些怪话:那时国家困难,等国家好了,会不会给我们补偿?
“我们家想不开的。”秦岭说道,在他记忆里,全家一起远行,只去过南京、杭州,最近的一年,游玩地更退缩至市内——距家2.1公里远的森林公园。
以上海人看重的房产来衡量,秦家的家境,算是小康。几年生意做下来,秦金培替秦岭攒了套房。2007年时,他将40平方米的房子交到儿子手上,力有不逮地说:“这房子你先住着,以后有条件了,自己把它翻大。”
若不是秦金培做生意死板,他或许买得起更大的宅子。
死板大抵是指:只进高质货,导致卖价偏贵;有采购员来讨回扣,人情往来他能接受,但强行索贿,秦非常憎恨。
秦金培不讲究吃穿,唯独嗜好烟酒。秦的内弟孙华钱也说:他抽烟喝酒太厉害,之前喝白的,劝了以后改喝黄酒,你要再劝,他就沉下脸来训人,“喝酒又没几钿?喝伐起啊?”
秦曾说过:哪天我不抽烟、不喝酒了,你们可以给我准备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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