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些角度看,“人口红利”理论是有积极意义的。
但谌新民同时指出,“人口红利”理论的不足之处也显而易见:同样是发展中国家,同样具有人口优势,但经济发展差异却很大。同样是中国,过去人口压力沉重,但30年的改革开放却能将人口压力转化为人口优势。这说明,人口结构优势只是推动经济增长的一种因素。
具体到中国“世界工厂”地位会否丧失、经济增长会否大受影响等问题,谌新民认为,首先,“人口红利”理论是假定农村富余劳动力转移不存在障碍。
实际上,目前“招工难”除了人口年龄变化因素,还在于因技能低等原因大量的农村富余劳动力难以转移,普工供给赶不上需求增长,是结构性的,实际就业压力仍大。通过加强培训提高技能,以及劳动密集型产业梯度转移,消除这些障碍因素,仍然有大量的“人口红利”可以挖掘。
其次,“人口红利”理论没有考虑到产业升级、技术进步和人口素质的因素。只依赖廉价劳动力的“人口红利”、只满足于低附加值产品的“世界工厂”,从来都不是中国发展竞争力的方向。近年来广东大力推进产业和劳动力“双转移”,实际就是针对相关问题的症结而采取的措施。
实现变“人口红利”为“人才红利”的目标,是完全可能的。人口红利的代名词是粗放增长。
人口老龄化加速,会否让中国不堪重负?郑梓桢研究员认为,这一问题确应引起足够的重视,但对解决也应有足够的信心。
“如果‘人口红利’消失提醒人们更加重视养老保障,并加快完善相关机制体制,这不失为一件好事。”郑梓桢分析,虽然“人口红利”在逐步消失,老龄化在加速,但我国劳动年龄人口基数仍然庞大,今后十几年总人口仍将增长,“招工难”有助更充分就业,社保扩面潜力仍然较大。
我国的养老保险基金存在“空账”问题,但它并不会马上变为现实的支付压力,通过未来二三十年的积累,压力可以逐步缓解。况且,社会养老金之外,我们要建立的是多渠道的养老保障,企业年金、家庭养老等,有助分流社保压力。同时,考虑技术进步的因素,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社会对养老的承受能力也在提高。
郑梓桢还指出,目前社保缴费负担较重以及人们对保障信心不足而更倾向于储蓄、不敢消费,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不过,造成这一现象,重要原因恰恰是依赖“人口红利”的粗放式增长。低附加值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利润空间有限,劳动力收入水平难提高。
与将来的待遇相比,目前的社保缴费的绝对金额不算高,却显得负担比较重。为此,除了完善社保体系,还必须加快产业转型升级,提高居民收入占GDP的比重,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这对启动内需有重大意义。如果“人口红利”消失能倒逼产业升级、提高工资水平、实现充分就业,不失为一件好事。
“‘人口红利’消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还在留恋那种依赖‘人口红利’的粗放增长方式!”不少专家都强调,珠三角由于区域优势的存在,可能会获得稍长久一点的“人口红利”,但,这更像是一记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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