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制度外部与财政的关系问题。社保和财政这两个制度的边界是否完全清晰呢?不是那样。从1998年以来,养老保险制度的财政补贴累计已经超过2万亿。我们的养老保险制度离不开财政制度,这也是没有处理好政府和市场关系的一个重要表现。如果财政制度体现的是政府的话,保险制度显然体现的是市场。要进一步廓清养老保险与公共财政的关系,厘清两个制度的边界,正确认识和明确他们各自的功能定位,给出养老保险制度的短期和长期可持续的预测结果,明确财政介入的幅度和制度的正常缴费收入不能支撑制度自我平衡的原因和缺口。
问:我想问一个关于现在机关事业单位养老金并轨的问题。总理说6月底是要到位的,据您了解,大概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完成?
郑秉文:我估计制度运转是完不成的,还需一段时间。只是完成了个人缴费和调整工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比如,筹备和建立机构,等等。
问:关于做大个人账户的问题。精算平衡的方向实现了,这个账户本身的增值就变成国家的承诺了,能完成吗?
郑秉文:NDC以什么为基准,是以社会平均工资增长率为基准。在这个设计里,是以社会平均工资增长率80%来算的,没有完全低估它,效果也是非常好的。这个制度激励性非常好,现在的利率银行是2%,到那时候是8%。很奇妙的是,即使这样制度还是会平衡,一直到2090年。
问:延迟退休是应对养老保险资金不足的对策。这是不是唯一的对策,可不可以通过制度设计增加财政补贴,能不能不采取延迟退休的办法呢?
郑秉文:增加投资的收益率是一个办法,增加财政投入也是一个办法,毫无疑问,推迟退休年龄也是一个办法。我觉得,所有办法都去使用才会发挥作用。但是,改革投资体制受到的反对恐怕更厉害,因为有相当一部分人不理解,以为投资体制改革就是单纯地炒股票。养老保险资金是养命钱,不能打水漂。所以,2011年投资体制改革最终束之高阁了。其实,投资体制改革是后台的事,和老百姓的待遇水平没有关系。所有国家的投资体制都分几种,但都属后台,与前台关系不是太大。这种改革在我们国家受到了一定的质疑。说明我们改革当中最大的敌人有两个,一个是我们的屁股,我们的屁股就是部门之间的博弈,是最大的敌人,使改革方案变来变去,使改革经常磕磕绊绊的。再有一个是我们的脑袋,就是我们的认识和观念。网络批评得厉害,甚至导致改革流产,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大家对投资改革的认识不足,不了解情况。全世界的养老保险资金没有一个国家是就存在银行里的,存银行就能心安理得吗?存银行贬值这个责任应该谁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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