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介绍去的人发生问题,责任人找我。”墙兴贵向企业这样承诺,也遇到过两家企业不买账的,“你算什么东西?你能担保什么?”他还每年春节给贵州老乡写一封公开信,号召大家自立自强。老乡里也有不少人觉得他疯了,“你是不是中介?介绍工作收过钱没有?”
他很懂得利用人与人之间的权威关系来建立信任。他先争取用资金担保或信用担保的方式,把贵州人介绍进几个大型的工厂,这些厂的老板在工业区也比较有影响力,成功了,如果后面的老板对他有犹疑,就让他们打电话给这个有影响力的老板,这样就很容易一个个地传递下去。
老乡对他的信任也用这种口口传递来建立,他不太熟悉的老乡,也会要求他们自己找一个担保人来分担责任。“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生的人思想还比较单纯,比较要面子,如果罢工、闹事都怕对不起担保人。”这样介绍了几千个贵州人找到工作之后,作为中间层的担保人也产生了好几百个。
他无疑是责任最大的一个担保人,有时为了获得信任,还需要为一些工人支付200到600元的保证金,都是自掏腰包。陈家村村委书记高如涛,后来也很支持他的工作,以村委会的名义担保贵州人找工作。
自费帮老乡找工作占用了大量时间,超市关门了,两个孩子还在读书,老婆、亲戚和一些老乡也难以理解墙兴贵这种义举。一个人身上背负了几千个人的担保风险,现在回想起来他也觉得当时不可思议。
那时的他年轻义气,打击最大的也就是介绍进厂的年轻女孩被安徽、江西的工人拐跑了的。“家长找不到女儿来找我拼命,我也觉得特别委屈,我给你们介绍工作又捞不到任何好处,不做了总可以吧?”
也有介绍进厂的贵州工人和安徽、江西工人打架的,医药费由墙兴贵召集老乡募捐了15000块来支付。除此之外,竟没有发生大的安全事故。这被他看做是天意,“可能我就是被派来做这个事情的吧”?
中间人的诞生
外来人口大量涌入,社会秩序最为混乱的那几年,政府也在积极地寻找新的社会管理的方法。“当时觉得最吃力的地方,就是外来人口总是对当地政府始终抱着怀疑态度,认为本地政府一定帮本地人说话,难以建立信任。”励冠军说。
横河暴力冲突的发生,更是让慈溪市政府看到,单纯用公安系统来管理外来人口的传统方式已经行不通了。工伤或劳资纠纷中,工人和企业谈不拢,又不信任当地政府,就找老乡来和老板对峙,这时就很容易发生冲突。“后来发现亟需一个政府和企业之外,能站出来服众的民间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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